文苑撷英
杨龙 散文——《难忘恩师马兰》
难忘恩师马兰
自从恩师马兰去世后,我总想写篇文章纪念她,却一直不敢动笔,生怕写不好,难以告慰她的教导之恩。
马老师是我求学生涯中一位难忘的老师,她是我初中二年级时的班主任。
那是九十年代后期,经济大环境不好。当时,母亲在家里主内,照料我和弟妹,除了作物庄稼,闲暇时也做一些缝纫刺绣,来补贴家用。父亲是泥瓦匠,在外给人家盖房子挣钱。但一到冬天,就不容乐观,盖房子的人家少,父亲一度几近失业。由于家里几个小孩要上学,父亲只得去临近的劳务市场打零工,挣一些务工费维持一家人的生计,因而家里光景过得很不宽裕。
那会镇上的初中每年都要预收下一学期的书本费,家里经济拮据,这让当时十几岁的我,整日对自己能否继续上学充满焦虑,常常担心自己会辍学。这一度影响了我的学习成绩,我从班里前3名跌落到10名开外。这些变化,被细心的马老师观察到了,她及时找我谈心了解情况。她勉励开导我:“困难只是暂时的,没有过不去的坎,你要更加用功、专心地学习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我也重燃信心,继续发奋努力,家里条件不好,我从不与其他同学比吃穿,只较着劲比成绩,很快我的成绩就又名列前茅。
转眼又到了冬季,学校又要预收第二学期的书本费,这时家里的经济状况还是没有明显好转,加上年关就更加是雪上加霜。此时家里实在难以拿出钱来交费。期末的那段时期,我真是忐忑不安,上课听讲也有些不在状态,生怕被学校赶出去,让回家去要钱缴费。结果,学校管收费的部门一直没有找我催问,让我也很纳闷。后来,我才从一个同学那里得知,马老师知道我家里的境况,担心影响我的学习,就用自己的工资先帮我垫上了费用。马老师与我的师生情深,让我一直心存感恩。后面,过了段时间,家里拮据的状况有了些许好转,我也及时给马老师还上了代垫的费用。
之后,我到了乾县一中读高中,放假回家的路上遇到过几次马老师,每次马老师都叮嘱我要刻苦学习,努力改变出身和家庭面貌,我一直记在心里。马老师不仅常常督促我,她回娘家常碰见我的母亲,每次也都会与母亲聊起我。她总叮嘱母亲,一定要好好培养我,相信我会有出息,相信我能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我读大学后,马老师因为老公在县城上班,也调到了离县城较近的长留乡初中教书。有一次周末我没有回家,在去县城书店的路上,突然碰见了马老师,我们两个人都很激动,聊了好一会,说了我的学习,聊了她的工作、家庭孩子等等,最后老师邀请我去她家里吃饭,我怕打扰老师的周末生活,便婉言拒绝了。
大二时,我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,几经辗转打听到了马老师的联系方式,我们从那时就一直保持联系,逢年过节常给老师发个信息,那种情谊始终难忘。
参加工作后,与马老师照旧保持着电话联络。但是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未能再见面,这也是我一直难以释怀的地方。记得参加工作的第二年,那时我还在蒲白矿业公司煤炭销售部工作,有一次一个高中同学结婚。同学家离马老师教书的地方不远,打了电话,要去探望,但马老师由于有事没能成行,至今仍感觉很遗憾。
此后,每当逢年过节,我就给马老师电话联络或者短信问候,收到老师回复我非常高兴。要去拜访看望,她总是说农村娃走出去在国企上班很不容易、很难得,让我认真安心工作,把工作当事业干,后面相聚的日子还长,就一直没能再有合适的机会去看望她。
时间一晃过去了几年,疫情期间,在家里封着,给老师打了电话,当时接电话的是她老公,说疫情过去了再来看望马老师。不承想,那时老师已恶疾缠身,接听电话不便,不想让我难过。
我知道马老师在县城的房子和表姐在同一小区。春节时,我就让表姐帮我联系打听马老师在县城的具体楼栋住址,好去探望。谁知,过了几天,表姐给我打电话,说马老师因癌症晚期已经走了。我当时就愣在了那里,不敢相信,犹如晴天霹雳,好久没有回过神来,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,难以相信马老师就这样离开了我们……
悔恨自己没有见老师最后一面,没有真正地去看望我的恩师一次。在马老师离开后,作为她的学生,我一直悲痛难忍,哀叹世事之无常,生命之短促。马老师走了,她离开了我们,永久地走了,这让我突然感到空落落的。
时至今日,我感恩马老师的鼓励、支持和帮助,让我没有中断学业,让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。对于恩师马兰,我想说的太多,也想写的太多,但总感笔下的文字苍白而无力,难以或者说无法全面表达我的全部心声。
我想,对于马兰老师,我更多的是感激、感谢、感恩以及致敬、铭记和怀念,敬爱的马老师永远活在我的心里。我会始终铭记她的谆谆教导,始终保持农家子弟的本色,不忘师恩,继续砥砺奋斗。
(运销集团 杨龙)